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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4)

2023-07-12 00:50:06 来源:哔哩哔哩

“萧风流,这是你……”


(资料图片)

“我大哥家的女儿。”风流子顿了顿,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也知道,我虽然讨厌那里。但孩子是无辜的。”

“大哥托我把她带出来,说是躲一躲,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关系,索性我便收她做这个徒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呐。”天仙子抚了抚白色的长须,感叹道。

……

“哎呦哎呦,我的小祖宗啊,别再吃啦!”

卜算子正抱着到处扑腾的芸儿,满头大汗。

但是这一切的起因是他抢走了芸儿的糯米团子,自作自受。

……

“……对对对。”

墙角的老头儿今天依旧在阴暗的爬行。

……

如同上一次一样,风苍身为大师兄,横刀立马站在了少女的跟前。

他比她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

“……”

沉默,阴郁的少女自然不会多说半个字,而风苍则苦于如何开口。

他回忆着书中的内容,

明明是萧家唯一谪出的大小姐,却年幼丧母,饱受家族内斗磋磨,心上人的公子被白莲花庶妹牛头人,女主苦苦守候了二十年,为他洗衣,为他做饭,为他疗伤,化去全身内功,却为别人舔作了嫁衣,对自己从始至终都冷冷淡淡的父亲却在最后盛装出席了公子和庶妹的婚礼。

十里红妆,喜字当空,她却一个人被锁在冷冷清清的别院,想要割腕儿,却因为此前为公子化功伤了经脉,走火入魔……

总而言之,怎么惨怎么来。

要不多亏这是武侠世界,古代医疗技术还不够发达,梦梦落实在是写不下去笔,不然多少还得再给女配输五六七八管血,给男主割个腰子。

如今再看看这位少女吧,风苍在心中暗暗感叹着。

就这才刚开始,就已经是妥妥的一副重度抑郁的样子了。

等等……书中最开头是怎么说的来着?

风苍忽然想确认一个问题。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这个时候儿,大殿里也清净了下来,似乎有所感受,四位师父,以及芸儿都转过了头来,看着少年和少女相对而立。

他说:

“你妈死了?”

……

——

萧潇与这位大师兄的第一次见面,属实算不得什么好印象。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突兀地,被少年如此恶语相向。

于是她哭了。

“混账!滚出去,去面壁崖上站着!老夫要罚你整整一天!”

那是天仙子师叔暴怒的声音,以及那位少年落荒而逃的样子。

哭着哭着,她突然又很想去问问那位少年了。

在萧家,那座大大的院子里,人人见到了她无不恭恭敬敬地道一声“大小姐”,看她的眼神却……

仅是冷漠与怜悯,都算是好的;坏的,则如同刀子与毒药一般。

四四方方的院墙,小小地人儿。

分分明明地,圈出了一个“囚”。

就连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叔叔……如今的师父,也从不将目光投向过自己。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多余的。

少年则不是。

虽然他粗俗,无礼,但是他的眼神是亮的。

如同那昏暗夜晚最璀璨的星星。

那里面友好奇?有欣赏?还有惊讶?但是唯独冷漠,没有刀子,也没有毒。

所以她就出去找他了。

她想去问问他,凭什么骂她。

萧潇爬上山顶的时候儿,风苍正背对着她站在面壁崖上,天仙子为了惩罚他言出无忌,扒了他的外衫,只留下薄薄的一件短袖。

此刻风苍迎着山风和大雪,冻得哆哆嗦嗦嗦嗦嗦嗦。

好在他还多少有点儿内力,冻不死。

“你为什么骂我?”

萧潇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披肩,小嘴里吐着白气,问道。

“我没没没没没有。”

尽管冻得脸色发青,牙齿都在上下打架,风苍还是站得笔直。

“不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对对对对对不起。”

他道了歉。

——

风苍后来终于得了萧潇的原谅,从崖上爬下来的时候,被冻得头上脚下一阵空虚,仿佛四肢都已化作了那山上的老松枯木,就连这躯干都已不再是自己的。

下山睡了一觉后,奇怪的是内功反而增加了些许,距离气境大成又近了三分。

所以之后他觉得这么干可能还有点儿效率,又爬上去过好几次。

后来他是这样计划的。

虐文虐文,要虐才能成文。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这位大师兄伺候好了她,让萧潇不要被剧情虐到,就不会有后来的走火入魔——自然也不会发疯之后把萧家全家和宗门满门宰了——那自己自然也就安全了。

所以,他开始以一种练剑的勤奋和努力来养女儿……呃,养师妹。

竹笛丢了他给找,要出门了他给送,她生病了他煎药,她过生日他送礼。

——

和师兄相处的时间多了,萧潇逐渐也摸清了他的性子。

自己这位大师兄,看似几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一心扑在剑上。

而他最开始也真的不是想骂自己……确实是……脑子不太好。

练功本就辛苦至极,他还要坚持每天练满六个时辰,这哪里是常人能坚持得了的?

甚至自己明明已经说了原谅了他,大师兄还硬是分了好几天,好几次,偷偷跑回了山上,硬生生在面壁崖站够了十二个时辰。

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一开始,萧潇很害怕麻烦风苍,担心自己耽误了这位大师兄,后来发现,他实则面冷心热,对三师弟,对四师妹,关乎备至,甚至胜过己身。

或者说,人傻心热。

师兄会因为自己晕车,放慢车马的步伐。

师兄会因为自己喜欢的景色,陪自己一坐一下午。

口中说着听不懂的话,甚么“优美的风景有助于治疗抑郁症。”一边悄悄暗自运功练气。

师兄会在初一十五下山采买的时候特意绕到街上,给自己和芸儿带上一大堆好吃的糕点。

会在自己运功出了岔子时,放下手中的剑给自己渡了一天的气。

萧潇生辰的那天,风苍特意悄悄地下厨,煮了一大锅面,结果,火力开得太大,差点把锅底烧穿,把柴房都付之一炬。

萧潇看着那碗里像是羹像是泥唯独不像面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就哭了。

吓得风苍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在门外,等她哭够了,才隐隐听得到门口师兄的嘀咕。

“难看是难看了点儿,我也没办法啊……我平生做过最大的菜是上学时候泡的康师傅……”

芸儿给她小心翼翼地擦着眼泪,然后尝试着拿起小勺,舀起碗里的东西往小嘴里赛上一口。

“难吃!”

萧潇被芸儿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她摸了摸芸儿的头,端了碗儿问风苍。

“为什么给我做?”

“今天是你生日啊,当然值得庆祝了,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开心心的。”

这样就不会发疯之后把我宰了,风苍内心补充道。

当晚,萧潇把那一碗糊糊,喝了个干干净净。

一边喝一边哭,把芸儿都吓坏了,怀疑自己的二师姐是不是被大师兄威胁了。

那一晚,少女的粉嫩的双颊如初绽的桃花,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第一次记得她的生日,第一次,想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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